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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的嗎?沒有睥睨天下翡翠之資,誰敢稱帝?

說實在話,帝王綠難尋,可這彈珠大的帝王綠,到也不至於引起這麽大的震驚,主要是出產的地方太特殊,就好像蝌蚪再黑也知道他媽是青蛙,現在從水蛭的肚子裏爬出個蝌蚪,誰見著不會精神錯亂?

精神錯亂的不只是外邊這群人,還有商店裏面的人,一留著八字胡的中年男子,呆呆了看了眼屏幕上的帝王綠,轉身進到倉庫裏急聲道:“少爺,少爺,出綠了,出綠了,是極品帝王綠!”

“帝王綠?”正拿著手電筒研究石頭的墨陶然詫異擡頭,“哪批原石裏出來的?”這次貨最好的原石,還在自己的手裏沒放出去呢,怎麽會出現帝王綠?

“呃……”

“嗯什麽嗯?哪批你還記不住了?”不是呵斥,只是疑惑,眼前的陳伯看著年輕,實則是跟隨他爺爺的人,這麽多年從未出錯,怎麽如此簡單的問題還要猶豫?

聽到自家少爺追問,陳福生方方正正的國字臉抽成了個‘囧’字:“就是去年裝箱不夠一車,湊數拉回來的那批水石,咳咳,就是門口甩賣三十塊錢一個的那批水貨。”

溫文爾雅的墨陶然,表情一裂……

☆、第 14 章

那批水石墨陶然很清楚,純屬就是糊弄外行人的,比如有觀光的游客過來游玩,見石頭便宜就賭兩把,堵著堵著不甘心,沒準就賭大的了,那東西說值三十它指定就值三十,怎麽會開出綠來?還是帝王綠?

難不成,這是有人做的套?

腦子裏閃著各種陰謀論,墨陶然起身疾步朝外走去:“把前面的視頻調出來我看看,看看這人……”是不是作假幾個字,在見到屏幕上的盼盼時就是一頓,再見盼盼看著翡翠的目光裏閃著灼灼光芒,他立即畫風一轉吩咐道,“把那塊帝王綠給我買下來,不管多少錢!”

這些日子他沒閑著,盼盼的身份早查了個一清二楚,查過後發現,那丫頭的身份挺簡單,父母離異,父女倆相依為命,就是普普通通一女孩,如果說和平常女孩有什麽不同的,無非也就是聰明一點,堅強一點,懂事一點,自立一點……咳咳,總之看了盼盼的調查報告,他是挺心疼的,自己身上縱然也有諸多不易,可不管怎麽說,他是男人,在吃喝穿戴方面更沒受過苦。

所以現在見盼盼切出塊極品翡翠,想賣還舍不得的樣,墨陶然下意識的心中一動,畢竟這是塊帝王綠,不是普通的成色,這要是買下來,給盼盼鑲個鏈子做個吊墜,或者切開了兩人做副對戒,該是多有紀念意義點事?

當然,現在不能說,無功不受祿,挺貴的東西再把她給嚇跑了,先做好了放著,等小丫頭大一大,兩人關系牢靠了再給她。

一時間忘了帝王綠的出處,思想徹底跑偏的墨陶然,滿心做著美好打算,絕對不會想到,盼盼是不舍,可這不舍和他想的不舍卻差距甚遠。

自打看到那翠綠欲滴的翡翠被切了出來,盼盼的小腦袋瓜就有點不好使了,身體的本能迅速管理了大腦,滿心滿眼全都是一個打算——吃!

小小的一顆翡翠珠,在她眼裏不斷的放大,放大,再放大,連身邊好友激動的尖叫聲都被她拋在耳外,就在她蠢蠢欲動,想化身為狼的時候,耳邊一句震雷,把她徹底驚醒了過來。

“三十萬!小姑娘,三十萬賣不賣?我能付現錢!”

正被吃貨俯身的盼盼,頓時變作了財迷,眼睛裏的金錢符號刷刷直閃。

三十萬?她一年學費是兩千五,四年加起來是一萬,就算去掉一萬塊的花銷,至少還能剩二十八萬,回家把老房子一賣,湊吧湊吧就能買個小門市,讓父親安安穩穩的開賣店?

不是小丫頭市儈,是她爸真的已經不年輕了,加上腿腳不好早年辛苦,腰彎駝背了不說,頭發都以花白了大半,每次見到父親忍受著風吹日曬,拄著個拐杖給人修車,當女兒的都特別心酸,所以盼盼最想做的事,就是趕緊賺錢,讓父親住上不用自己取暖的樓房,看看電視喝喝茶水,能過個幸福的晚年。

人過七十古來稀,她爸都快六十了,誰又知道對方能活多少年?

為了抓緊掙錢,能讓父親安度晚年,盼盼也算是煞費苦心,她主修的是數學,副修的是美術,不是她多喜歡,論喜歡其實她更喜歡鋼琴,可那玩意學起來燒錢,不比畫畫這東西有紙有筆就成,而且收入比絕對劃算,等學好了後,不管是在學校兼課也好,業餘開課也好,都是進錢的門路,更適合長遠發展。

可她怎麽都沒想到,預計十年後才能實現的事,因為這塊小小的翡翠馬上就要實現?

一時間,強大的喜悅壓制了體內的饑餓感,吃算什麽?只要能給老爹掙錢買房,吃喝穿戴全都可以放兩邊。

別看想的挺多,其實所有的想法都是一閃而過,沒等過完呢,就見喊三十萬那位,遭到了眾人一致的唾棄。

“三十萬?你騙小孩兒玩呢?”

“就是,小妹妹別聽他的,姐姐給你三十五萬。”

“帝王綠三十五萬你也好意思拿出手?我出五十萬!”

“我出七十萬!”

價錢劈裏啪啦的往上漲,盼盼腦袋裏的算盤也在劈裏啪啦的抓緊算:三十五萬?不用賣舊房了;五十萬?她爸可以開個大點的食雜店了;七十萬?胸腔裏的心臟砰砰亂跳,小姑娘激動的有些淚眼汪汪,買個住宅樓,再買個好點的門市樓,光靠每年房租,她爸的養老錢出來了……

“一百萬——”

隨著這豪邁的聲音響起,周圍沸騰的情緒頓時一降。

帝王綠值不值一百萬?值!問題是這塊帝王綠太小了,瞅著都沒有大號的彈珠大,再打磨打磨,估計剩下的就更可憐,不管怎麽看,再擡價都有點不劃算,更何況叫價的是這賭石店的老板,咱們還是客隨主便,不要和老板搶飯碗了。

大夥很有默契的後退一步,露出裏面笑意盈盈,一身黑色唐衫的英挺老板,小老板年紀不大個頭卻不矮,黝黑的皮膚再配上新剪的半寸頭,頗有點江湖豪傑的架勢。

這老板出來先掃了眼眾人,而後笑望著盼盼和氣道:“我見過手氣好的,卻沒見過像姑娘手氣這麽好的,三十塊切出個帝王綠?別說我們小店,估計在賭石屆也是個傳奇了,好手氣!姑娘要是有意割愛,這翡翠我收下了,正正好好的一百萬,當場算錢,概不拖欠。”

一百萬?

盼盼從來沒有如此真實的感受到,錢這東西就是堆數字,從三十塊加到一百萬,這裏面得加了多少個零?只要說賣,這一串的數字就都成她的了?

她在這邊滿心震撼,對面的陳啟軒也在暗暗揣摩,自家少爺買這帝王綠,到底是為了人?還是為了玉呢?

不怪他想的多,實在是那句‘不管多少錢’太讓他震撼了,他和墨陶然名為主顧,實則就是兄弟,他父親陳福生從小跟著墨陶然的爺爺,在墨家出事以後,迅速隱在暗處扶持墨陶然,所以墨陶然最信任的人就是他們爺倆,身邊事更沒有他們倆不清楚的,別看一百萬在少爺眼裏只算九牛一毛,可能讓對方說出這種千金一擲的話,卻是頭一回,難道真的是因為這帝王綠太特別?

不動聲色的把面前這呆萌萌的女孩瞅了個遍,陳啟軒不得不承認了殘酷的現實:唉,看來他們少爺還真是為了那塊翡翠,他就知道,沖冠一怒為紅顏這種事,絕對和他們家少爺無緣,可這麽下去,墨家啥時候能有繼承人呢?

這倆人都跑一邊震撼去了,現場有清醒的,潘婷婷聽說一百萬?二話沒說就幫好友拍板了:“行,說話算話,就賣你了,貨在這呢你們趕緊給錢!”

盼盼家什麽條件她清楚,一兩萬的她或許會勸對方自己留著做個紀念,這可是一百萬啊!小城市裏夠花一輩子的了,哪能不賣?再退一步講,賣別人還不一定放心,眼前這位卻是本店老板,家大業大不說,為了生意他也不會作假。

只要盼盼有了這一百萬,還給人打什麽工啊?姐倆吃香喝辣的,完全可以隨心所欲共創美好未來了。

一句話提醒了兩人,盼盼不再猶豫欣喜的點頭附和,陳啟軒當即開支票,實現諾言立刻給錢。

拿錢的過程中,盼盼沒有再看一眼那惹人垂涎的帝王綠,光那絲絲縷縷的香味都讓她饑忍難耐,真一眼瞅著,她怕自己眼珠子掉進去爬不出來,幾次眼神想掃過去,又被她生生移開,最後幹脆背轉過身去誓死不看。

別說它只是個翡翠不能吃,就是能吃,味道堪比龍肝鳳爪、珍饈美宴,在盼盼心裏也比不過錢。

等一切辦理妥當,受盡煎熬的盼盼快步出了賭石店,吸著新鮮空氣的她心花怒放:太好了,那個惹人頭疼的翡翠終於脫手了,脫手不說還得到這麽多錢,原來今天不是我的倒黴日,該當我鴻運當照鴻福齊天?

與此同時,倉庫裏的墨陶然,拿著新出爐的帝王綠,也忍不住面色漸暖:剛剛那丫頭依依不舍(?)連看都不忍看的揪心樣,瞅的他就心疼,嗯,回頭找個最好的雕刻師傅過來打磨,話說,他到底是做個項鏈好呢?還是做副對戒好呢?

☆、第 15 章

? 不知道自己急於擺脫的東西,在不久的將來又會換一種形式被送回來,雙眼發亮的盼盼,捂著自己砰砰亂跳的小心肝,激動的對好友道:“婷婷走,咱倆去銀行!”對於她來說,支票裏的東西不做準,放到存折裏才是安全到了家。

潘婷婷笑著點頭,小姐倆手拉著手,開開心心的直奔銀行。

那說,羅家兄妹呢?潘婷婷把他們忘了?

怎麽可能?她是那麽健忘的人嗎?更何況還是冤家對頭?問題是這丫頭不傻,如果這翡翠賣個幾萬,她指定會反諷回去,好好打打羅詩函的臉,可現在是一百萬,對於有錢人不算什麽,對於某些人來說,卻是他們一輩子也掙不來的,所以她不敢太張揚,萬一把人得罪狠了,就她們兩個柔柔弱弱的小女生,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?

而且她相信,當這帝王綠賣出一百萬的時候,那個鼻孔朝天的女人已經沒臉再囂張了。

羅詩函確實沒臉,連任子悅被害不成的那天,她都沒覺得這麽難堪。

先趾高氣揚的買了人家不要的原石,正譏諷人家有眼無珠的時候,冰種又戲劇化的沒了?正嘲笑人家丟人現眼的時候,對方三十塊錢的原石,又開出個極品帝王綠?她都不明白自己這是得罪了哪路的神佛?為什麽步步受挫,致使自己這麽丟臉?

見屋裏屋外的人,都圍著那堆甩貨水石挑挑揀揀,只有羅詩函一動不動的站在當場面色鐵青,眼神陰暗,剛派人保護倆女孩的墨陶然心思一轉,而後掏出手機撥出個號碼。

“餵?詩函嗎?齊宣在你身邊吧,讓他接電話……什麽?他不在?他不是說今兒個上你三哥的酒店去會朋友嗎?我還以為他和你在一塊呢,那算了,我再打別人的電話吧,這小子,手機不知道又仍哪去了。”

剛默默叨叨的收了電話,就見屏幕裏的羅詩函,火急火燎的拉著羅星宇往外走,邊走還邊氣憤道,“二哥快走,齊宣哥在三哥的酒店,去了那也不告訴我一聲,太可惡了!”這些天抓都抓不著他,今兒個逮著他絕對不算完。

撂下電話的無良兄長,面上一片溫和姿態,美好的都快自帶神聖光環了:俗話說的好,死道友不死貧道,所以也別怪他坑弟弟保護自個兒媳婦,齊宣,當哥哥的祝你一路走好……

……

出了銀行大門,舉目遠眺,盼盼看著哪都是一派春光燦爛,摸著兜裏新出爐的銀行卡,她終於有了百萬富翁的真實感。

百萬富翁哎,在這大城市或者沒人當回事,可在她家那個小城市,特別是她身邊接觸的街坊鄰居,簡直就是個不可觸及的謠傳,沒想到今兒個一不小心,她也成了百萬富翁?

“請客請客,盼盼你一定要請客,我要吃鐵板燒,還要吃海鮮小炒!”作為好友的潘婷婷,簡直比當事人還要興奮,她本身不差錢,所以也沒什麽嫉妒心裏,對於她來說,盼盼兜裏有錢,倆人就沒有距離感了,她今後說話辦事也不用小心翼翼的了,否則買東西還要顧及好友的感受,簡直讓她沒蛋也疼。

現在太好了,盼盼有錢嘍!

看她這眉飛色舞的樣,盼盼的心情也更加飛揚,親情友情愛情,友情能打敗愛情排到第二,這位置絕對不是虛的,想到剛剛好友對自己的全心維護,小丫頭心裏熱乎乎的,當即挽著對方的手臂親昵道:“沒問題,鐵板燒當下午茶,海鮮小炒當晚餐,下午的消費我包了。”今兒咱也充把大款。

說是吃東西,中午才吃完的午飯,哪能那麽快就餓?潘婷婷無非也就是開心之下找個借口罷了,可看著眼前狼吞虎咽的盼盼,她突然升起一股難言的心酸:“盼盼,你中午沒吃飽?”

當時可是正宗的回族蒸餃要了兩盤,她都吃撐著了,盼盼竟然沒吃飽?這丫頭非要和自己這麽見外嗎?兜裏沒錢連飯都吃不飽嗎?

“呃?”正和盤子裏的烤肉做鬥爭的盼盼詫異擡頭,見好友一臉委屈指責的看著自己,她真想找個地縫鉆進去。

天地良心,她當時真吃飽了,一點都沒作假,可自打見到帝王綠後,肚子裏明明撐的夠嗆,腦子裏還在喊餓,這可讓她怎麽是好啊?

……

當晚,本著有福同享的原則,小姐倆拎著一堆零食回到了寢室,從而得到了寢室妹子們的高度讚揚。

笑鬧過後,吃著烤魚片的張欣媛,頗為關心的看著盼盼:“盼盼,你找到工作了?”上午她運氣不錯,不但得到了應征機會,而且到了那就開始上課,一節課三十五塊錢,她領那孩子做了兩個小時的覆習題,輕而易舉就掙了七十塊。

第一次掙錢的她挺激動的,再想到這機會也有盼盼的一半功勞,所以她回來就買了半袋水果,現在盼盼也買了零食,難道和自己一樣也是賺錢了嗎?

盼盼吃的小肚溜圓,可看著零食還是好餓,正想著要不要再吃點東西溜溜縫,就聽到張欣媛關心的問話,她當即瞇眼笑道:“沒有啊,就是因為沒找到工作,婷婷怕我心情不好,所以才買了一堆好吃的給我開解心情,你們可是沾了我的光哦。”

不管是賭石的事,還是一百萬的事,知道的人越少越好,不是自己的正常收入,盼盼不想弄的人盡皆知,可前腳要打工,後腳就到處揮霍也不是那麽回事,所以盼盼就把這零食的功勞,安到了好友的頭上。

瞅著沒心沒肺一臉開心的盼盼,再看看她旁邊,那明擺著‘我有錢我願意’的婷婷,妹子們的心裏多多少少都有點酸溜溜的,這倆人的感情咋就這麽好呢?願意花錢的大款基友咋就那麽不好找呢?

因為白天的經歷過於驚心動魄,盼盼覺得自己今晚一定睡不著覺,事實上她也真的沒睡著,不過不是激動的,她是撐的,總覺得餓總覺得餓,等躺到床上才發現,自己吃多了,平躺側躺趴著躺,不管怎麽躺都胃裏難受,等她終於折騰著了,時間也是後半夜兩點半了。

迷迷糊糊中,她走進群山環繞的大山中央,正納悶自己怎麽來到這了?周圍的山峰瞬間崩裂,霎時間飛沙走石、塵土飛揚,等一陣驚天動地過後,她發現自己沈浸在一片碧綠的海洋,各色翡翠閃爍著耀眼的光芒,看的盼盼渾身發顫,好似惡狼遇見山羊,流氓遇見女郎,當即幸福的張開雙臂就撲了過去,對著小山高的翡翠下口就咬。

嘎嘣一聲,咬到舌頭的盼盼悶哼疼醒,而後她全身乏力的躺在床上仰望棚頂:貪吃是病,得治。問題是,這想吃石頭的病,她該看哪科大夫?

左右也睡不著,醒過來的盼盼躺在床上,開始整理思緒:

一、錢的事不能和爸爸在電話裏說,得放假回去見到本人再說,做父母的都有一個想法,天底下沒有掉餡餅的好事,孩子小不懂事別是被人騙了?與其讓父親提心吊膽的胡思亂想,不如等自己回去,到時候爸爸就是再有想法,看到自己本人也就沒事了。

二、明天還得去躺賭石店,不是想賭石賺錢,家裏就他們父女倆,一百萬已經夠他們爺倆花一輩子了,對於平凡的她來說,錢這東西綽綽有餘就好,太多了沒法安心,這次去主要是想看看,自己這身體到底是怎麽回事?對著翡翠就喊餓,難不成抓住翡翠她還真的能吃?

感覺到頭頂處的婷婷翻了個身,盼盼下意識的咬了咬唇:這次她不打算帶婷婷過去,無關信任,兜裏的錢她可以分婷婷一半,賭出的石頭都送給婷婷她也不心疼,可有些東西,只適合爛到肚子裏……

☆、第 16 章

? 運氣來了擋也擋不住,吃過早飯的盼盼,正想著怎麽和婷婷說呢,就接到大嫂張月榮的電話,說讓她中午回家吃飯。

擱平時她是能躲就躲能拖就拖,大嫂對自己再親近,也不能沒皮沒臉的隔三差五就過去打擾人家,可今兒個情況特殊,想打瞌睡枕頭就給送來了,那還客氣啥?收拾收拾趕緊撤。

告別了嘟著嘴滿心不願的婷婷,盼盼就近到商場準備買兩樣水果,說起來,這也是她不願過去吃飯的原因之一,你去總不能空手去吧?

雖然到那吃的東西絕對物超所值,可兜裏沒錢的孩子你傷不起啊,哪不算計到都差錢,好在今兒個她不用算計了,姐兜裏有錢了。

待著點小得意的稱了三斤新鮮的荔枝,又買了半袋多汁的鮮桃,盼盼結完賬準備到站點等線車。

她不是那種得勢便猖狂的人,更不是個有遠大抱負的人,身邊接觸的都是普普通通的小市民,對自己的定位,也就是養好老爸的基礎上,再找個疼愛自己的好男人,所以有了巨款的盼盼,仍舊堅定不移的想按照自己原定的路線走下去,只是比起沒錢的時候多了分底氣。

可現實,真的能讓她一成不變的走下去嗎?

看著姍姍而來的四路線車,盼盼將右手的袋子換到左手,準備掏錢上線車,沒等掏呢,就見後面竄過來輛黑色轎車,車子停在路旁,從裏面探出來個腦袋,朝自己招手笑道:“小姑姑,去哪?我送你一程。”

“文博?”知道趙文博和子悅下月訂婚,所以對這板上釘釘的侄女女婿,盼盼也沒客氣,上前兩步笑道,“我要去子悅家,你方便嗎?”

“方便,我也要去子悅家,上車吧。”看著身穿休閑帽衫的小姑姑,趙文博笑著打開車門。他發現這姑侄倆要是細看的話,還是有點相似之處,只不過一個裝扮精致,一個打扮隨意,再加上穿戴南轅北轍,瞅著倒像是兩個世界的人。

都是開朗的性子,盼盼說了些學校趣事,趙文博也跟著回憶了一下想當年,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任子悅家。

看著時間的張月榮,正在家裏等的著急呢,一見二人來了,都沒顧得上詫異倆人怎麽碰一起了?就拉著盼盼忙往客房走:“盼盼,大嫂給你買了兩件衣服,快過來試試。”

“衣服?”楞神的功夫,人已經被拽到了客房,接著就見任子悅拎了個化妝盒跟了進來,這娘倆雙管齊下,把盼盼按到椅子上就是一頓倒扯。

“大嫂,今兒什麽日子啊?”沒聽說試件衣服還要化妝的?

“沒啥日子,一會兒你大哥有兩個朋友過來吃飯,都是多年好友了,好好打扮打扮,讓他們瞧瞧咱們任家的倆姑娘。”當媽的看著女兒一臉慈祥,任子悅拿著粉撲也是一臉的專業樣。

沒有經驗的盼盼,就這麽相信了兩人的善意謊言,縱使她再聰明也不會想到,離畢業還有四年的自己,竟碰到了傳說中的相親?

沒錯,今兒個這麽大費周章,就是給盼盼相親的,在這點上,被兒子點醒的任國平,和想留住女兒的張月榮算是一拍即合,都想給盼盼在本地找個對象,本來是沒想這麽早的,畢竟盼盼年紀還小,可這回碰到個各方面都挺相當的,兩口子怕過了這村兒沒這店兒,所以就想讓倆人見見面,看對眼了就先處著。

不知內情的盼盼,身體僵硬的坐在椅子上,小心翼翼的斜了眼桌上的鬧鐘,發現這眉毛已經修了十分鐘了,問題是一條眉毛還沒修完,什麽時候是個頭啊?

“子悅,差不多就行了吧?”只要不給任家姑娘丟臉,她已經不再妄想增光添彩了。

“怎麽能差不多呢?小姑姑我告訴你,這女人啊,三分看長相,七分看打扮,而且第一印象很重要,只有第一印象好了,別人才會有興趣挖掘你的內在美,看過一遍就把你當路人甲,誰還關心你心裏美不美?所以打扮上千萬不能嫌麻煩,乖,聽話,再忍忍。”任子悅對這個救了自己的小姑姑挺有好感,對盼盼的幸福也是蠻上心的,知道男方自身條件不錯,所以她也想幫著加把力,爭取把人給定下來。

雖然覺得這話有點怪怪的,可看著侄女一臉的嚴肅樣,她又沒敢多言,對方手裏拿的可是刀片,一不小心給自己毀了容咋辦?

小心的下場就是註意力集中,註意力一集中,任子悅脖子上那淡淡的香味,又不依不饒的纏了上來。

為了分散註意力,盼盼的眼神四處亂看,最終落到了書桌夾層裏的精裝雜志上。

那應該是某期的珠寶特刊,封面上放大版的玻璃種飄花手鐲美的讓人驚心動魄,可對盼盼來說,那都不是重點,重點是角落裏的兩個人,其中一個,好像是她心中男神?

守了十八年的少女心蠢蠢欲動,忍了再忍到底是沒忍住,盼盼故作無趣的指著那雜志道:“子悅,那是你們公司的珠寶展嗎?”

任子悅不經意的回了下頭,而後隨意的抽出雜志遞給盼盼:“七月份開的珠寶展,場面挺大的,可惜當時你沒來,下次再有這種機會我給你留邀請函。”

“好。”看著雜志上西裝革履的墨陶然,盼盼下意識的笑瞇了眼,好帥呀!

“裏面有我們公司新推出的幾款珠寶,都是大師級別設計的,樣式新穎別致,看的我都想買了。”

侄女的好心推薦讓盼盼心裏發虛,沒好意思盯住封面看起來沒完,她翻開首頁準備往下看,結果一翻頁她眼就亮了——放大版男神?

整個頁面上只有兩個男人,另一個男人是誰盼盼根本就沒往心裏去,滿心滿眼都落到了墨陶然的身上。

從層次感十足的薄劉海,到高挺鼻梁上的銀絲眼鏡,再到嘴角抿出的優美弧線,每一個小細節都看的盼盼小鹿亂撞,桃花亂閃。恨不得抱回家自己關門偷著看。

拿著唇筆的任子悅剛想給盼盼畫唇線,就見面前的粉嫩紅唇微微上彎,看著對方唇邊的兩個小梨渦,她還挺有觸感,因為她姥姥臉上就有對梨渦,可惜的是媽媽那輩兒沒人遺傳,到他們這輩兒,有個表哥遺傳還只傳了一半?這麽一想,也難怪媽媽疼愛小姑姑,沖著這小梨渦也有親近感。

心裏想著,她嘴上笑道:“放輕松,抿著唇沒法畫唇線。”

聽話的盼盼端正坐姿放輕松,可看到書上笑望自己的墨陶然,唇邊的小梨渦又開始若隱若現。

任子悅好笑的掃了眼雜志,心說這珠寶對女人的影響力就是大,連她這不愛裝扮的小姑姑都被影響了。

隨意的一瞥,心中卻是一顫。

畫面感極強的全彩頁面上,並排站立了兩個男人,盼盼眼裏只有墨陶然,任子悅則是一打眼就看到霍齊宣,那張揚的氣質,桀驁的眼神,讓她不禁又想起了男人霸道的宣言——子悅,你是我的,我不會讓你訂婚,更不會讓你結婚!

不會嗎?日子選好了,請帖也都發下去了,他有什麽權利不讓自己訂婚,又有什麽辦法不讓自己結婚?

說不出是恐慌還是期待,任子悅眼神覆雜的看向盼盼,淡淡的喜悅布滿了女孩的眼角眉梢,她也喜歡霍齊宣?也是,那麽張揚霸氣滿是存在感的男人,又有誰能不喜歡呢?

沈悶的心情再不符早先的輕快,不知出於什麽心理,任子悅主動提起了霍齊宣:“霍經理是這次展會的主辦人,封面上的玻璃種飄花手鐲,就是他親自采買並設計的,當場開出了三百八十萬的高價……”

“霍經理?”眼裏寫滿墨陶然的盼盼,呆呆的擡了擡眼,而後恍然大悟的看向圖片另一邊,“你說上次那個沒禮貌的霍齊宣?他還有這本事?”真是沒想到。

任子悅無語半響才出聲道:“你剛才看的不是霍齊宣?”難不成是墨陶然?不是墨經理不好,而是多人的經驗總結,有霍齊宣的地方,真的很容易忽視墨陶然,對方的氣場太足了。

“我看他幹嘛?上次沒有他還不能出那麽多事呢。”厭煩的語氣一轉,盼盼小臉發亮的繼續看向墨陶然,“當天多虧了你們墨經理,不然我就慘了。”好人啊!

“……”

任子悅覆雜的心思一掃而空,理智回歸的她,突然覺得今天這相親有點難辦,除非……把男主換成墨陶然。

“你們倆有完沒完?這都半個多小時了,你畫出天花來不還是那張臉?”任子俊不耐的推門而入,等見到精雕細琢的盼盼時微微一楞,可想到這裝扮,是為了下面坐著的那個小子時,他心中不禁冒出一股無名之火,“醜人多作怪,越畫越難看!”而後砰地一聲甩門而去。

“呃,小姑姑,子俊這小子從來不會誇人,最近也不怎麽了,跟個炮仗似的一點就著,你別跟他一般見識。”當姐姐的是真覺得自己這弟弟有點不正常,平日裏跟個小大人似的,書上那種少年老成的腹黑少年,妥妥是拿她弟弟當原型,可最近這小子也不怎麽了,還開始陰陽怪氣的了,難不成真是青春期躁動?

盼盼開朗一笑:“我朋友也像他這樣,心裏惦著你可有話非不給你好好說,上次給我送東西,子俊在門口等了我一個多小時,當時冷著臉好像不高興,第二周軍訓他又去給我送東西,他心裏對我好我知道,不會往心裏去的,這孩子就這脾氣了。”一摸就炸毛,她心目中的弟弟就是這樣。

瞅著一臉我理解,我知道的小姑姑,任子悅僵硬的拉了拉嘴角,對方說的人,真是她弟弟?給人送東西還一等一小時?她這當姐姐的怎麽不知道的,她家弟弟會有那麽好?

……

高飛,二十四歲,家庭情況比較覆雜,他父親當年因虧空公款被捕入獄,四十五年的牢獄之災沒等坐滿四分之三,人就上天堂找他媽去了,留下孤苦伶仃的小高飛一個人生活。

什麽?你說高飛他媽呢?他媽當時好像正和第三任丈夫去外省度蜜月,而現在那第三任丈夫,又早已是昨日黃花。

如果光有這種父母,任國平自然是看不上,可偏偏高飛的外公是師大校長,即使有對帶汙點的女兒女婿,也不能否認他的學生桃李滿天下,所以任國平就看上他了。

這種父母張月榮也看不上,即使有個當校長的外公她也看不上,偏偏高飛這小夥本身也很出眾,年紀輕輕就念完碩士學位留校任教,就算他有個外公走後門,你也不能否則對方自身的能力。

所以你看,高飛先在師大任教,和盼盼屬於近水樓臺;二是家裏有錢,別忘了他爹當年是虧空公款的,知道自己坦白後也出不來了,所以那位很光棍的一分沒還,全藏好留給兒子了;第三,嫁過去沒有婆媳之爭,別看盼盼是任國平的親生女兒,可外人不知道,去掉這層光環,盼盼想嫁個有錢有勢的,還真有點困難,像高飛這樣的最好,爹死了,媽不管事,全都齊全了。

當然,最主要的還是高飛人好,小夥子斯斯文文長得一臉書卷氣,自己還在師大任教,等四年後小兩口一結婚,看在外孫子的面上,他外公也得把盼盼留校,一舉好幾贏,多好點事?

另一方的家長徐成輝也很重視此事,在當外公的心裏,外孫子簡直是苦到家了,爹媽沒有一個像樣的不說,孩子小小年紀就開始住校,得不到半點家庭溫暖,眼瞅著長成大小夥了,偏偏外孫子這身份還挺尷尬,太好的找不著,太不好的又不甘心,所以這婚姻大事成了老大難。

這回是市、委、書、記親自給搭橋,據說那小姑娘不只長得好,最主要的是人好,乖巧、懂事、貼心,做飯的手藝還好,簡直具備了所有傳統女性的優點,把老爺子樂的連家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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